以下是從《伯恩斯坦醫師的糖尿病治療方法》第四版(《Dr. Bernstein's Diabetes Solution》,4th edition)選擇性地翻譯我自己覺得有趣的段落或部分編章;這本書目前沒有中文版,如果有興趣且可以進行英文閱讀的讀者請務必找來看看,相信會對疾病治療有極大的幫助。
This post is selected chinese translation from 《Dr. Bernstein's Diabetes Solution》,4th edition. I just choose paragraphs and partial chapters, which attract me, as materials for personal translation exercises. If there is anyone who's interesting about this endocrine disorder, please go get this book and read it thorough. The knowledge and treatments in it should have great curative effect on this disease and its complications.
林詠盛(Louis), louisophie@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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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過65年的糖尿病的人生
在我認識的朋友當中,很少有跟我一樣在1946年得到糖尿病但現在仍存活下來的,更不用說這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擺脫糖尿病所造成的各種長期併發病。對我自己而言,要不是我有找到治療的方法,否則現在我也沒有辦法能夠健康地活著。許許多多有問題的糖尿病飲食和觀念到現在仍被大多數的醫生視為圭臬,而且長期實施下來會對病患造成難以挽回的嚴重傷害,對此我個人感觸甚深,因為這些被認為有關糖尿病治療的傳統智慧結晶,事實上差點就讓我一命鳴呼。
我是在1946年12歲時被診斷出得了糖尿病,在之後的20多年當中我就如一般的糖尿病患者一樣,老實本分地照著醫生指示的治療方法來管理病情,並且在疾病的限制下盡可能地過我正常的生活。但這段時間下來,我的糖尿病相關併發症卻越來越嚴重,就跟許多的糖尿病患面對的現實一樣,我認為我並沒有辦法頤養天年而是會提早往生;我雖然看起來像是活著,但生活品質卻乏善可陳。我知道這就是我的疾病,也就是所謂的第一型或是胰島素依賴型糖尿病。這種病常在小孩子身上發生,也因此常被叫作幼年性糖尿病;像這種得到第一型糖尿病的人為了活下去,每天都要注射胰島素才行。
在1940年代可以說仍處在糖尿病治療的黑暗期。在那個時候我每天都要煮我的針頭和玻璃注射器來消毒,並且三不五時就要用磨刀石來把針頭重新磨尖,而且我還要用試管和酒精燈來檢測我的尿液裡頭有沒有糖分。許多現在被視為理所當然的治療工具,像是能夠快速監測手指血液血糖的機器、或是可抛棄式的胰島素空針,都是那個時候所無法想像和使用的。但即使是如此,現在患有第一型糖尿病小孩的父母親還是跟我那時的父母一樣,他們沒有辦法擺脫有一天自己的小孩會不小心躺在床上卻叫也叫不醒的恐懼。這種因治療上的嚴重錯誤而造成的悲慘狀況,都是這些家長想要盡全力避免的情形;另外也因為我長期血糖過高且控制不良,我的身體也有發育遲緩的問題;這種成長困難的狀況,即使到了今天仍發生在許多幼年發病的糖尿病患者身上。
那個時候的醫學界剛開始推測高脂肪和心血管疾病有所關連,而隨後沒多久大家也開始認定大量的油脂攝取是造成高血脂的原因。而因為許多的糖尿病患者,中間包括了小孩子,都有所謂高膽固醇的問題,因此很自然地醫生開始認為許多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的併發症,像是心臟病、腎衰竭或是失明等等,都是因為病患吃了太多的油脂所造成。因此之故,我被要求進行低飽和脂肪、高碳水化合物的飲食治療(45%的卡路里來自碳水化合物),而且這還是在美國糖尿病協會(ADA)和美國心臟協會(AHA)開始推廣這種飲食前的情形。因為碳水化合物會提高我的血糖,我被迫用10cc的超大隻注射針筒來注射大量的胰島素來處理血糖的上升,而這種注射過程既緩慢又痛苦,最終把我屁股的皮下脂肪都給破壞殆盡;還有即使我吃的是低油脂的飲食,我的血膽固醇和三酸甘油脂仍一直居高不下;我的眼睛也出現了病變,分別是眼瞼開始出現脂肪生成、以及雙眼虹膜周遭有了灰色沉澱物的產生。
正當我二、三十歲,也就是一般人生命中最精華的時候,我的身體卻處在一種快速耗損衰敗的情形:我整天都有嚴重的胃灼熱(糖尿病造成的胃輕癱),我的肩膀總是冰冷僵硬,我的雙腳對外界接觸的感受出現問題、且肢體的損害變形越來越嚴重。而當我把這些狀況說明給我的糖尿病專科醫生(同時也是那時美國糖尿病協會的主席),我卻總是得到一樣的回答:「別擔心,這些問題跟你的糖尿病沒有關係,你病情照顧得很好。」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好在哪裡;現在我了解到這些問題廣泛地發生在病情控制不好的糖尿病患身上,只是在過去我卻被灌輸說這些現象都是正常無虞的。那時我結了婚,申請上了大學且開始接受工程師的訓練,而且也有了小孩。儘管我外表看起來就和小孩子差不了多少,我卻覺得我已經是個老頭子了:我下半部雙腳的毛髮都不見了,這表示我有了周邊動脈疾病的問題,而這樣的糖尿病併發症會造成截肢;透過運動壓力測試,我被診斷出得了心肌症,而這是一種心臟肌肉纖維化的現象,在第一型糖尿病患身上很常見,並常造成心臟衰竭和死亡。儘管和我被告知病情控制得宜,我仍受其它許許多多的併發症所苦:我出現了夜盲的問題、眼球微動脈瘤症(雙眼血管膨大)、以及早發性的白內障;只要我躺下來,我的大腿就開始疼痛,而這是一種常見但卻被忽視又不被了解的糖尿病併發症,叫作髂脛束/闊筋膜張肌症候群(iliotibial band/tensor fascialata syndrome);也因為我的肩膀僵硬,簡單的穿T-shirt的動作對我而言卻是巨大的痛苦。
除此之外,透過驗尿我發現到我有大量的尿蛋白,而從我那時得到的資料得知我罹患了嚴重的腎臟病,而在1960年中後期那個年代,有嚴重尿蛋白的第一型糖尿病患者,他們的生存期只有五年。我的一個大學工科同學跟我說他有一個沒有糖尿病的姊姊也是死於腎臟病,而且因為身體水份無法排除,死前她全身如充氣般腫大;而在我得知我的尿蛋白情形之後,我晚上開始做惡夢,夢到我就像一顆不斷充氣到最後終於爆炸的氣球。到1967年為止,我受到這許許多多的糖尿病併發症所苦,身體總是孱弱不堪且感到提早的衰老。我有三個小孩,其中最大的不過才六歲,我卻了解到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我沒有辦法活著看到他們長大。
這時候我父親建議我看要不要去健身房鍛鍊身體。他認為在激烈的運動後身體會感到好過些,而我也因為這樣就開始了每天的練習。或許是運動真的對身體自我調節有一點用處,我對病痛的負面情緒確實有得到舒緩,畢竟鍛鍊身體至少給我一種我有在做什麼事情的感覺。只是鍛鍊歸鍛鍊,我沒有辦法增加肌肉量,身體也沒有變得強壯多少。我就這樣做了兩年的重量訓練,但無論我怎麼咬緊牙根努力地執行,我都擺脫不了只有115磅(52公斤)的虛弱身體。
這些是我在1969年時狀況,也就是在這時,我的醫生太太發現到並跟我說明,我總是處在一種低血糖的上下波動狀態,要不是我的血糖正在快速的降低、或是正處在低血糖中、否則就是剛脫離低血糖狀態的回復階段,而它又伴隨著全身虛弱和頭痛。會造成低血糖的原因是我以高碳水化合物為主要飲食,而為了要壓低隨後而來的血糖上升,我必須注射大量的胰島素,但問題是這樣大的量卻會造成無法明確估算藥效的嚴重後果。每當這種低血糖的波動發生,我的頭腦就會陷入混亂、行為開始失序、且會對他人說出有失禮貌的言語;這樣慣性頻繁的低血糖問題已經給了我父母極大的負擔和壓力,而現在又變成我的太太和小孩要承擔這些東西,真的讓我覺得我的家人已經快支撑不下去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1969年10月,我的人生才突然間出現了一點光明。
原本我在醫療器材製造公司擔任研究主管,隨後換了新工作到一間家庭用品公司上班,不過我和原公司的交流並沒有中斷;有一天我收到了最新一期的商品目錄期刊(這份期刊名叫作《Lab World》),裡面有一則新機器的廣告,它可以讓護理人員在半夜且實驗室休息的時候,對於昏迷不醒的病人在送進急診室的當下,可以有效辨別出是血糖失控還是酒醉,然後就可以馬上採取有效的治療方式,且廣告上指出,這台機器能夠在一分鐘且只用一滴血就可測得血糖的數值。既然我有嚴重的低血糖問題,而尿糖測試又不精確(糖份在離開血管後才變成尿的一部份),因此如果我能夠知道我血糖的數值,或許我就能夠找到方法來避免低血糖的問題、神志不清和暴躁易怒的情形說不定也可以得到解決。我對這台機器著了迷:它有一個用玉石軸承組裝成的4吋長電流器,總共有3磅重(1.36公斤),要價650美元。我跟製造商連絡想要訂購一台,但他們只買給醫生和醫療院所,病患是不能購買的,因此我便用我身為醫生的太太的名義買了一台回來。
我開始自已測量血糖,一天測5次,並且發現到我的血糖值就跟雲霄飛車一樣高高低低。身為一個工程師,我已經習慣於用數學方法來解決問題,前提是我要有數據以及了解問題背後原理為何,而現在我突然有辦法能夠分析我疾病的狀況了:透過頻繁地測量,我發現到血糖會從低至只有40mg/dl到高達400mg/dl,而且是一天會發生兩次這種大幅波動,而一般人正常的血糖值也不過只有83mg/dl而已,也難怪我會有情緒劇烈不穩定的現象。為了處理我的血糖起伏,我把胰島素注射的次數從一天一次改為一天兩次,並對飲食作了實驗性的調整,以減少碳水化合物來降低注射的劑量,而極高和極低的血糖值雖然還是會出現,但已經不會這麼頻繁地發生了。
我就這樣自已測量血糖做了三年,但我發現到我的併發症仍有惡化的趨勢,而且體格也沒有什麼改變,仍舊是只有115磅(52公斤)的瘦弱狀態,因此我開始對糖尿病併發症的預防和運作機制有了質疑,因此我想辦法去取得相關的期刊論文,想試著去了解運動到底能不能有效地阻止併發症的發生。那個年代要取得期刊論文不像現在只要上網點一點滑鼠那麼簡單:1972年時,我要先向當地的醫學圖書館提出想要的論文清單(這就要花75美元),接著文件會先送到華盛頓特區進行處理,最後才會寄給申請人,而這樣一趟下來要花大約兩個禮拜的時間;雖然過程麻煩,我還是發現了一些看起來有趣的文章並且提出了申請。許多的這些論文往往數據晦澀難懂,並且多是以動物實驗為主,可是這當中沒有一篇論文是討論有關運動和糖尿病併發症預防之間的關係,兩者間的資料付之闕如;但這些動物實驗所呈現出來的數據表明,糖尿病併發症是可以預防甚至是逆轉的,只不過靠的不是運動,而是保持血糖的正常!這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為所有關於糖尿病的治療都是側重其它的面向,像是低脂飲食、預防嚴重低血糖發生與因高血糖而有的致命性酮酸中毒,可是這種種治療方法都和長時間讓血糖值維持在正常範圍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我抱著興奮的心情把這些資料拿給我的醫生看,但他卻不甚感興趣。「這些動物畢竟不是人類」他說,「更不用說要穩定人的血糖是不可能做到的。」可是身為一個接受科學訓練的工程師,醫師認為這做不到,我卻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我已經走頭無路了,我就下定決心把自已當成動物來自己治療自己。
接下來的一年裡我持續每天量5到8次的血糖;每隔幾天我會在飲食和針劑使用上作小的變化,結果是對血糖有益的則保留,無用的則避免。我發現到1公克的碳水化合物會讓我的血糖上升5mg/dl,而½單位的舊式動物胰島素會讓血糖降低15mg/dl。我就這樣不斷改進胰島素的使用和飲食內容,在這一年內我已經可以達到一整天下來我的血糖都是平穩的狀態,而多年累積的長期疲勞和併發後遺症,也在一夕之間消失殆盡而有了神清氣爽之感;身邊的人也注意到我的灰色膚質消失了,而幾年下來始終飆高的高膽固醇和三酸甘油脂,現在不只是大幅度地下降,而且還是在正常範圍內的最低下限中。
我的體重開始增加了,至少就我的肌肉而言,我已經可以跟一般非糖尿病患者一樣能夠加以鍛鍊增長了。我的胰島素劑量也大幅減少到只需要一年前⅓的量即可,而在之後使用新開發出來的人體胰島素,用量更只要原來的⅙不到;原先因在皮下注射大劑量胰島素而造成疼痛且一直好不了的腫塊,現在也消失了;因高膽固醇而增長的眼瞼脂肪也不見了;我的消化問題(像長期胃灼熱和飯後打嗝)和困擾已久的尿蛋白,現在也都徹底沒有了。時至今日,我許多高敏感度的腎功能檢測結果也都完全正常;而最近我也發現到我雙腿血管內壁中的肌肉鈣化也正常了,可是這種蒙克伯格動脈粥樣硬化症(Mönckeberg's atherosclerosis)是當初我在醫學中心任職周圍血管疾病門診主任時,以這是無法治癒疾病的觀念來教導底下醫生的,結果我自己證明自己錯了。不過另一方面,我變形的腳、下垂的眼瞼和下半部雙腳的掉毛現象並沒有痊癒,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已經73歲了(譯註:2007年時),我的冠狀動脈鈣化比分只有1分,比大多數的青少年都還要好。
我有一種我是自己身體新陳代謝主人的新感動,就和我在工程領域上解決一個困難問題而有的成就感相同:我靠著自學來調控我的血糖而不再有如雲霄飛車般極高或極低的狀況發生,也就是說自己的許多糖尿病相關病變終究是靠自己就能夠加以控制並予以改善的。那時是1973年,我對病情控制的成功非常地興奮,認為這是一個大發現,因為我
訂閱且讀遍了所有的英文糖尿病相關期刊,可是有提到人體血糖正常控制必要性的文章卻一篇都沒有,反而是每隔幾個月就會出現論文說血糖的正常控制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身為一個工程師,我卻做到了醫學專家們認為不可能達成的任務,而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我現在回頭思考這個間題,我只能由衷地感謝許許多多的因緣才有辦法促成正果,包括像是讓我的整個人生、身體以及家庭能夠起死回生的治癒與和諧,而且也給了我一個正確的方向可以繼續走下去。不管怎麼說,我有義務要把所得的知識和方法分享出去,避免其它成千上萬所謂「控制良好」的糖尿病患者跟我一樣遭受沒有必要的苦難,而那些治療的醫師應該也會非常震驚地了解到,原來糖尿病的嚴重併發症是能夠完全避免、甚至是可以逆轉痊癒的。
我天真地希望可以讓大家知道我發現的方法,而且醫生會採用這些技巧來幫助病患,於是我把這些東西整理起來寫成文章,並寄給在生產我使用的血糖機的公司(Ames Division of Miles Laboratories)中一位叫作查爾斯·薩瑟(Charles Suther)的人,他那時是負責糖尿病器材的業務工作,同時也是我一路走來唯一給我支持和鼓勵的人;他收到信後還請了一位他們公司的醫學期刊編輯來幫我的論文作修訂。隨後的幾年間我把我的論文和修訂後的版本寄給許多的醫學期刊,在這同時我的健康狀況也越來越有起色,無論是我自己或是家人都看在眼裡,這也表示我的方法是有效的,但是我收到的許多拒刊信卻不認同這樣一個明顯的事實,只因為這跟專家們所受的教育與觀念是對立衝突的。這些信件內容往往都是這樣的句子:「研究對於血糖正常控制的必要性目前並無共識。」(NEJM,新英格蘭醫學期刊),或是「有多少病患有能力去使用電子儀器來測量血糖、胰島素、尿液或是其它的身體數據呢?」(JAMA,美國醫學期刊)。雖然事實上的發展完全相反,因為從1980年起,這些所謂「電子儀器」都變得非常普遍,而血糖器材的世界年銷售也已經超過40億美元了,就如同只要我們進到藥局所看到一整排的血糖機,就可以想像有多少病患正在或是能夠使用這些「電子儀器」了。同時我也試了其它的管道像是參加許多有名的糖尿病友團體,希望可以認識到更高階層的人如醫師或是相關的研究人員,可是這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因為就算我參加活動、成為協會的工作人員、以及和許多有名的糖尿病學家成為朋友,在美國這個地方,我也不過只遇見3位醫生願意提供我的新方法給病患,且只是作為選項之一來實驗觀察看看而已。
查爾斯·薩瑟同時間帶著我未發表的論文(這時我已自費打字並排版印刷)洽談全國各大學的研究中心,並發現尤其是在患者自己測量血糖這件事情上遭到了醫師的強烈反對,就算這對患者血糖控制的幫助極大也無濟於事,這也導致他們公司晚了好幾年才推出給病患使用的血糖機,也讓他們和其它有關血糖機、血糖試紙的業者損失了大筆營收,因為本來是可以賺更多的。這種來自醫界的反彈有幾個原因,首先是他們沒有辦法想像糖尿病患怎麼可以有能力來自我治療,因為病患要是懂醫學知識,那他們要怎麼賺錢呢?在那個年代,糖尿病患每個月要去醫生那邊量一次血糖,要是他們能夠自己在家花25美分的錢(那個時候的價錢)就可以自己測血糖,那誰還要花錢看醫生呢?更何況醫生自己也都不相信保持血糖穩定有什麼重要性可言。就某個層面來說,自我血糖監測對只治療糖尿病的病徵而非病根的眾多醫師而言,在經濟收入上有著非常巨大的威脅。最好的例子就是眼科診所,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看到,在候診間總是有為數眾多的糖尿病患在排隊,等著做昂貴的熒光素血管造影術(fluorescein angiography)、眼部電腦斷層或是電射治療。
配合薩瑟在背後無償的支持,1977年我在紐約市開始了我2所大學補助研究計畫的其中一項,而且先後2個研究的成果都成功治癒了糖尿病患者早期的併發症,也因此他們又分別補助了世界第一場針對血糖自我監測的研討會。從那時起我開始受邀參加世界性的糖尿病論壇會議,可是卻只有極少數是在美國本土獲邀出度的;雖然如此,我的第一篇醫學論文終於得以在這許多會議中的一場摘要裡頭發表,它的題目是〈以蛋白質作為碳水化合物最主要來源的糖尿病治療方法〉(〈Protein as the Principal Source of Carbohydrate in the Treatment of Diabetes〉)。令我感到有趣的是,有更多的外國醫師比他們的美國同僚對於血糖控制更有興趣,像是一些早期決定採用自我血糖監測治療方法的是來自伊色列和英國的醫師。1978年時,大概是受查爾斯·薩瑟的努力影響,一些美國的研究人員開始嘗試我們的治療方法、或是進行調整後再給病人實行。最後是到1980年,血糖機製造商才終於開放給病患購買使用。
這整個事情進展之緩慢令我無法接受,因為只要整個醫療體係繼續原地踏步,本來可以獲救的糖尿病患就會因而死去,更不用說其它成千上萬能夠大幅提升生活品質卻被嚴重耽誤的病友了。在1977年我決定辭職去念醫學院————既然打不過對方,那我就加入他們;而有個醫師頭銜,我寫的論文在發表上或許也會順利些,加上我也可以把血糖控制的方法教給其它的人。經過一年的預備醫學課程和一年的等待,我在1979年進了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醫學院(Albert Einstein College of Medicine)就讀,而那時我已經45歲了。在入學第一年我就寫了我的第一本書《糖尿病治療:以血糖圖表法來穩定血糖》(《The Glucograf Method for Normalizing Blood Sugar》),在裡面我詳細例舉了第一型、也就是胰島素依賴性糖尿病的治療方法;這幾年下來我又陸續出版了八本書、以及在科學和有名的期刊上發表了許多的論文。在最近的五年中(譯註:2011年止),我一直有免費的線上影音提供給數以千計的醫學人員和患者觀看,這些問答內容在每月的最後一週都可在www.askdrberstein.net找到(譯註:youtube也有)。其中的一千個問與答我們把它整理成2本電子書,分別是《第一型糖尿病療法》與《第二型糖尿病療法》,它們在網路上都可以找得到。
1983年我終於在紐約市的馬馬羅內克(Mamaroneck)住家附近開了我自己的診所,同時間我的年齡也活超過了一般醫學治療下第一型糖尿病患者的生存歲數;而這些年下來,我可以很有自信地說,我是有能力可以同時來幫助第一及第二型糖尿病患者的不二人選,而我做的工作就是教他們如何良好控制自己的疾病,並讓他們可以跟我一樣繼續享受人生接下來的精華歲月,且過得長壽、健康又結果累累。
本書的目的是在分享我用在病人以及我自己身上的治療技巧和方法,其中也包括目前最新的醫療發展概況(譯註:2011年)。如果您自己或是所愛的人有同為糖尿病這樣的問題而身陷水深火熱之中的話,我相信本書能提供您一些治療方法來改變您的人生,就跟我改變了我自己的人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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